作者:陶丘(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、博士生导师)

中国古代的教育制度有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。在科举制度出现之前，古代学生没有明确的毕业期限，他们毕业的唯一标准是在朝鲜做官。科举制度兴起后，学生毕业的标准从“做官”变成了“做人”。古代学生的毕业典礼以科举为中心，以乡试为前奏，以会考为 *** ，文武科目各具特色。毕业典礼包括感谢老师，表达敬意，宴会，观光等。古代学生的毕业典礼和今天的毕业典礼类似，也是表达内心情感，坚定志向的盛大仪式。

无论古今，学生都要举行毕业典礼，基础是完成学业，“毕业”。那么，中国古代的学生怎么才能被称为“毕业生”呢？古代有没有像现在的学生一样有严格固定的学制和毕业期限？古今毕业典礼有何异同？本文将逐一讨论它们。

什么是“毕业”？古代学生的毕业标准

中国古代教育制度有一个漫长的逐步发展和完善的历史时期。在科举制度出现之前，古代学生没有明确的毕业期限。夏朝的学制，没有史料可考。朱在《大学章句序》中记载了西周时期“官学”——中国学的学术体系。当时学生八岁进小学学习“六艺”，十五岁进大学培养道德品质，学习“纪和”之道。至于学生何时毕业，《近世思想史》中说:“古之士，从入学十五年至仕进四十年，中间读书二十五年，无利可图，其志可考。”这些学生需要经历25年的学习生涯，直到40岁，但这并不意味着25年就是一个固定的毕业期，因为并不是所有的“大学”学生都能进入仕途，相当一部分没有仕途的学生即使有足够的学习时间也不能算是“毕业”。

西汉武帝时期，在首都设立“太学”作为全国更高学府，“五经博士”被任命为讲师，教授学生儒家经典。“太学”的学生来源主要有两个:一是太常所选。《汉书·儒林外史》云:“太常选民国十八年，仪容端正者，补为博士生。”二是县县地方高官推荐。“郡县文学好者，尊长辈，尊政教，随乡野，出入国，使项长城属两千石，审两千石者，当和计，太熟，得教为徒”。这些学生被推荐进入商学院后，每年都要参加固定的考试，成绩优秀者可以获得为官资格。“他们可以多学一技之长，弥补文学奇闻的不足；级别更高的可以当郎中，玩得太勤，才能顺利“毕业”。从西周的官学和汉代的国子监结合不难看出，在科举制度出现之前，无论官学的学生年龄大小，毕业的唯一标准就是做官。

隋唐以来，随着科举制度的兴起，中国传统的教育制度逐渐完善。唐代有六所官学，均属国子监，对招收的学生有年龄规定:“凡学生，限十四岁以上，十九岁以下。”对于学习不同经学的学生，官学也规定了不同的学习年限。如果学生未能在规定期限内完成学业，将被开除。对于绝大多数就读于官学或地方私学的学子来说，科举是他们进入官场的必经之路。这时，他们毕业的标准从“当官”变成了“出类拔萃”，每次科举都成了这些学生的“毕业考试”。

宋唐制，在唐代科举的基础上，增加了殿试一级。只有通过宫廷考试，学生才能真正被称为毕业。明清时期基本延续了这一标准，但又有自己的时代特征。这个时候考上进士，依然是学生“毕业”的正道。但由于国子监文凭在国子监的地位不断上升，学生只要去国子监继续深造并通过考试，即使考不上进士，也能获得做官的资格。清代也有博学、诚、诚等学术科目，作为不定期、非常规的考试，选拔“超常人才”。但不变的是，学员的毕业标准依然是入朝为官。

毕业:古代学生的毕业典礼

在中国古代，随着科举制度的成熟和日益重要，中国式科举和入朝为官成为学生的毕业标准。对于古代的学生来说，花了十年的时间努力学习，一旦考上了状元，这才是真正的“毕业”。这是进入大学的学生生活中的一件大事。从学生到学校和 *** 官员，它被视为一个重要的事件和庆祝。那么古代学生的毕业典礼都包括哪些庆祝活动呢？自隋唐建立科举制度以来，到明清，地方考试、会试、宫试三级考试制度逐渐形成，中国古代学生的毕业典礼都是围绕这些重要节点进行的。

前奏:纪念仪式的“明路宴会”。隋唐至明清时期，根据科举制度，中国古代学生通过考试(即地方考试)成为举人，次年进京参加乡试(明清称乡试)。考试成绩公布后，当地官员会为这些考生举行盛大的“明路宴会”，庆祝他们通过考试成绩，并祝愿他们在接下来的省考中“高中”。“明路宴”是脱胎于周代“乡饮礼”的一种宴会形式。这种宴席经常播放《诗经·鹿鸣》来招待人们，因此得名“明路宴”。与传统的、不规范的“乡村饮酒礼”相比，“明路宴”增加了《诗经》的表演，更具“尊老”、“尊贤”的文化品位和文化功能。然而，大型的“明路宴会”只是古代学生毕业典礼的前奏，重头戏要等到考试结束后的上映日期才能拉开序幕。

礼:从谢恩、拜年到谢恩、簪花。古代士人的“礼”，类似于今天的毕业典礼，有一个历史演变的过程。到了唐代，考试成绩出炉后，新录取的进士要分组感谢考官，感谢他们的提拔。五代王编撰的《唐嫣》记录了唐代学生最初的感恩之情，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感恩过程。首先，由新科状元带领的学者到礼部排队，报出姓名，等候答谢。然后在校长的引导下，状元与主考官(即考官)互相敬礼致谢，然后学生依次向主考官敬礼。三天后，还会有一个感谢仪式。这一次，行政长官可以与学者交谈，逐一向学者指出他的介绍。学者们对他们的支持表示感谢。圣旨下来，新进士就要去中书省完成拜见丞相的仪式——上殿。会见总理的过程和感谢考官的过程差不多。状元依旧发表感言，感谢丞相的栽培，然后状元以下的状元自报姓名，致谢。

到了宋代，科举正式成为科举制度。学生必须通过宫廷考试才能成为进士。为了防止任人唯亲，宋代禁止向主考和宰相谢恩。所有的学者和他们的追随者都是“天子的弟子”。此前流行的“谢恩”、“上朝”等礼仪，改为由新科状元领衔，进士向皇帝致谢。元明清基本延续了这一礼仪。在明清两代，更优秀的学者被选拔到庶吉士学习，他们进入翰林院。在清代，刚毕业的进士先拜谒，然后到国子监拜谒，献酒斟酒，而国子监则在义伦堂献酒斟酒，为这些刚毕业的进士举行“发簪”仪式，可以看作是清代学生的毕业典礼。这类似于今天大学毕业生在毕业典礼上授予学位的“拔耳朵”仪式。

宴会:各种宴会仪式。除了正式、严肃、复杂的仪式，新入学的学生还要参加当年读书人之间的各种“毕业”宴会。是曲江宴。在唐代，最著名的毕业宴是曲江宴。这是一个通用术语。唐代在曲江两岸举行相当多的宴席，到处都有曲江亭，文人墨客在此设宴，其中以“闻喜宴”和“收宴”最为著名。闻喜宴是学生听到喜讯后举行的庆功宴。唐代的闻喜宴，主要是与士人的私人聚餐，是民间的宴席。但到了五代，朝廷开始资助婚宴。《旧五代史·唐书》记载:“阜新与进士有婚宴，每年赐四十万。”从那以后，宋朝继续了朝廷资助文学鉴赏盛宴和给新进士钱的做法。“严观”是刚毕业的学子们参加完最后一次“严观”后举行的宴会，也是他们参加的最后一次大型“毕业”宴会。“关宴”是学生们自己组织的。席间，众学子经常饮酒、斗诗、唱歌，将席间气氛一步步推向 *** 。同时，“闭幕宴”也是当年进入大学的同学之间的告别宴会。含有分道扬镳的意思，所以也叫“离别宴”，类似于现代的毕业宴。

第二个是林琼宴会。宋代出现的“琼林宴”是专门为新晋士人举行的宴会，由“闻喜宴”演变而来。与唐代的闻喜宴不同，“林琼宴”规格更高，是皇帝亲自出席的“国宴”。它因在著名的“林琼园”举行的宴会而得名。在“琼林宴”上，新进士会记录籍贯、三代等。，并形成类似今天简历的文件保存。明清时期，“林琼宴”常被称为“容恩宴”，其仪式内容基本保持不变，“林琼宴”的形式得以传承。

三、鹰扬宴出席军宴。“曲江宴”、“琼林宴”都是专门为新进士举办的“毕业”宴。同样，在《武术》出版后，还会举行“毕业”宴会来庆祝。武乡审判结果出来后，将举行与“明路宴”相对应的“鹰宴”；武殿试公布后，将为新进武学之士举行“武宴”。“鹰宴”的名字来源于《诗经·大雅》，说“尊师为父，幼时敬鹰”。它歌颂了姜太公在木叶战场上威武善战，如雄鹰展翅，《鹰宴》以此名作为鼓励新军人的方式。“鹰阳宴”的过程与“明路宴”大致相同。清朝吴荣光在他的《我的学记》中记载:“武乡考揭翼日，在顺天府射主考、执事、武举，言鹰举燕，仪同鲁。”清代还设置了“重宴杨颖”的制度，规定武举人要举行60年，然后必须与新发展起来的武举人一起参加杨颖宴，取得地方考试的资格。朝廷为了表彰武将常年镇守边疆的功绩，颁发奖金和军功。“迎武宴”是专门为武学大家设置的，一般在武举进宫考试公布之后举行。我的《学记》中有记载:“武进士传后，严在兵部有一些官员和学者，叫。入席后，和声部唱兔的狗的那一章，宇易和荣恩妍也是。”在“吴宴”上，吴金石合唱了雄浑奔放的诗句《兔球杆》，抒发了报国之情。“吴辉宴”的规模和风格远超“杨颖宴”，其盛况堪比“琼林宴”。

畅游:徒步，郊游。除了酒席之外，新学者们一起游览北京的名胜也是毕业典礼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到了唐代，大多数进士都是在春天出阁，所以大多数优秀的进士都选择去长安附近郊游。他们通过当时专门处理这类事务的民间组织“金石集团”安排旅行活动。最常去的地方是长安周围的曲江，他们参观后还可以在曲江岸边举行宴会。唐代学者也偏爱游览长安郊外慈恩寺的大雁塔，并以大雁塔命名。大雁塔下，当年新进士推选擅长题字的人做题字。如果以后碑文成为朝中高官，需要用朱笔重写，以示尊贵。此外，唐代文人，曲江宴后，会“在杏园饮酒探花。”所谓探花，就是在“两街探花使者”的同门文人中，挑选年纪较小的，骑马到曲江或长安附近的园林中采摘名花。“探花”活动在宋代曾一度延续，但宴席“探花”的传统在熙宁年间被废除。

学生毕业典礼:历史、现在和未来

毕业代表着人生一个阶段的结束，下一个阶段的开始。无论古今，毕业都充满仪式感和庄严感。在古代，毕业典礼拜师，体现了中国尊师重道的传统美德。这一传统延续到今天的毕业典礼，仍然保留着毕业生“献花”、举行“谢师会”等许多“谢师会”的传统。学生对老师表示衷心的感谢，师生之间互相诉说如何珍惜未来，表现出良好和谐的师生关系。学生毕业游的古老传统也得到了传承。所谓“读万卷书，行万里路”，作为当今毕业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，对于开阔学生的视野，体验多元文化有着积极的作用。

当然，我们也应该正视古代毕业标准和仪式的弊端。在古代，学生向皇帝进贡，向老师顶礼膜拜的过程极其复杂，这是中国古代礼仪制度的表现。以官员、学者、文人身份进入朝廷的人，不仅可以得到隆重的表彰，享受盛大的毕业典礼，还可以获得政治地位，维持世袭的门第，形成利益集团和阶级固化，学生的枷锁把科举当成了一切，扭曲了学生。而且古代学生毕业典礼上的各种宴席都是奢侈浪费的，也影响了今天毕业宴席的铺张浪费，是不可取的。总而言之，从古到今，虽然学生的毕业典礼发生了变化，但毕业生对老师的感激之情和对人生未来的憧憬一直传承至今。

(北师大历史学院研究生赵红宇对本文亦有贡献)

[参考文献]

①李云等:《太平广记》，北京:中华书局，1961年。

②班固:《汉书》，北京:中华书局，1962年。

③吴荣光:《我的学习录》，台北:中华书局，1966年。

④朱:《四书章句注》，北京:中华书局，1983年。

⑤、吴主编:《全集》，浙江古籍出版社，2008年。

⑥马端临:《文学通论》，北京:中华书局，2011年。

来源:人民论坛